沉寂的雨夜
我漂在原方
蚂蚁把我的一个兄弟绊倒了
俩俩隔空可否相忘
不留痕迹
听说
足球看台上的一只大象
灵魂在空荡的荒野上狂奔

我在客厅里,黑色层膜洗礼下高低耸立、不过分逶迤却琐碎的森林里开展狩猎。外面在下雨,寒冷的空气顺着窗户的缝隙涌进。我的行走带动气流的回旋,好像巨大腔体里的呼吸和共鸣,穹顶无限高升,以千万条线都被拉长的代价,真正像几何题里那样诉说的,无限地延伸开去,一整个世界寂寥无声,只有几乎从第一天我看见它开始我就没有注意过的,被嵌在墙里的时间的象征。嗒哒,嗒哒。衰死的低吟,泣血似的讴歌时间和永恒,可是它也不会到达时间的尽头,如果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时间尽头那倒是好理解的多。时间也许只是一把尺,正因为能被理解(或者说,我们只能够如此理解)才被广泛使用。可是,时间……任何衍生概念,难以理解的巨大沟壑。她说,这是一味药。他说,什么都不会改变。琥珀里小虫呀。于是万千张嘴一同张合,一万个人在说话,低声地嗡嗡,或者在叫喊,叽里咕噜。:那就快来杀我吧!让悬在头顶的刀锋落下!

这个时候,夜晚的植株因无人瞩目而疯了似地生长,每一片叶子都在欢快和乐声里颤抖,植物有属于它们自己的音乐。草丛里涌出欢乐满盈的绿色泉水,江河决堤似的不计代价;一棵梧桐树长得比居民楼更高,枝叶在天上狂喜地乱舞,那没有名字也不要被关心的杂草,此时此刻正好大小适中,适合被折下,成为人类的雨伞或者睡袋。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提问,所有的人类都在熟睡。为什么植物长得什么大?长得这么大有什么好处呢?它们有什么目的呢?它们知道自己会死去吗?这些问题统统不会出现。植物安心而快乐,自由因子随着蔓生的枝叶和根茎像闪电似的地乱窜。所以,每天晚上植物都可以飞快地生长,一到白天又会快速地、服贴地,缩成一团。人类,这地球我不要啦,我从来就没想要过…植物嘀嘀咕咕。悄悄告诉你,第一个登月的地球造物不是阿姆斯特朗,而是一株在夜晚尤为快乐的野生小花。


2023-10-13 热度(2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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